政策利好、开放合作，这条国际教育新赛道能否“大翻身”？

当前，国家已将职业教育提到与普通教育同等地位，为国内职业教育打开了巨大的发展空间。尽管如此，现状来看，无论是打破社会对职业教育固有的偏见，还是追赶发达国家健全的体系，我国职业教育的发展都将是负重致远的任务。2021年12月17-18日，在顶思主办的RAISE2021教育创新发展大会“新生态·国际职业教育”分论坛上，嘉宾们围绕职业教育的未来发展畅所欲言，探索新时代的职业教育之路。

文 | Kaylie

编 | 天悦

从2019年开始，国家相继出台了一系列有关职业教育的重大政策。《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职教20条）为职业教育的发展举旗定向；《职业教育提质培优行动计划（2020-2023年）》要求职业教育提质培优，并提出了具体行动和具体目标；《民办教育促进法实施条例》解决了民办职业教育可营利办学问题；《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教育法（修订草案）》意见，给与了职业教育法律确认与保障；《关于推动现代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意见》对路径转型和落地实施提出了指导方向。

一连串的利好政策，让我们看到，国家正从战略层面对整个职业教育的高质量发展作出系统化、体系化的制度设计和安排。可以洞见，职业教育的春意已加速到来。

01

打通职业教育未来高质量发展的路径

虽然有关职业教育的利好政策相继出台，但现阶段，我国的职业教育还处于整个教育行业的底端，它的发展任重而道远。广州同文教育集团副总裁、中山大学教育经济与管理博士姚侃发表了《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政策分析与转型》主题演讲，在梳理、解读近期政策外，从整体上重点分析了我国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现状以及路径转型。

▲姚侃博士

我国职业教育由中等职业教育和高等职业教育两部分构成。目前，中等职业教育共有学校9896所，在校生1663.37万人，占高中阶段教育在校生总人数的39.96%。高等职业教育方面，本科层次职业学校共21所，占本科院校1270所的1.65%；高职（专科）院校 1468所，普通专科在校生1460万人，占普通本专科在校生总数的44.43%。两组数据呈现出了当下大家所关注的普职分流问题。

问题背后存在以下原因：

第一，职业教育低人一等的观念根深蒂固。

第二，人才培养滞后于产业转型要求。

第三，整个现代职业教育体系不全。首先，中等职业教育升学道路不畅。其次，本科层次职业教育体量小质量低。再者，是普职融通实现难度大。

还有，行业企业参与职业教育严重不足一来是缺乏有效的制度约束和政策引导；二来是职业学校有明显的“一头热”趋势；还有一点，就是缺乏正向积极的氛围。

想要推动一个教育政策或者教育改革落地，舆论环境非同小可，就目前来看，我国社会舆论环境对引导企业行业进入职业教育起到的作用还远远不够。

针对这些现状，对于职业教育未来高质量发展路径如何转型，姚侃博士结合政策文件和个人思考，提出了5点建议。

第一，要拓宽中职升学通道，打通“断头路”。首先，要建立高考双轨制，面向中职毕业生实施职业高考，强化职业技能考查考核，让有一技之长的青少年有机会接受高层次职业教育。其次，要大幅扩大面向中职毕业生的职业本科和高职招生计划，全面放开中职毕业生升学通道。再者，应当升级“普职比大体相当”政策设计，确立“高等职业教育与普通高等教育规模大体相当”的新目标。

第二，扩大本科层次职业教育，提升“制高点”。中共中央下发的文件要实现到2025年，职业本科教育招生规模不低于高等职业教育招生规模10%的目标，这就需要采取超常规措施增加本科层次职业教育。首先，是升格。选择一批国家或省确立的高水平公办高职院校升格为本科层次职业院校，按照每个省2-3所估算，大约可以有60-90所。其次，是转设。支持一部分独立学院单独转设或与高职院校合并转设为本科层次的职业院校。再次，就是代办。在部分优质高职院校（含民办）的优势专业试点举办本科层次职业教育。最后，是跃迁。选择部分职业教育发达省份探索职业本科通向专业硕士、专业博士学位的考试制度。将升学通道拉通后，想必社会对职业教育的认知和职业教育的吸引力会大幅提高。

第三，推动上市公司、龙头企业举办职业教育，增加“含金量”。若想实现这一目标，必须制定具体措施。其一，需要行业企业的主管部门出台具体实施细则，帮助上市公司、龙头企业采取合法合规的方式有序进入职业教育，把中央的政策真正落实到教育生产实践中来。其二，要把上市公司、行业龙头企业举办职业教育，作为落实混合所有制举办职业教育的有效途径，释放职业教育办学活力。与此同时，还要通过顶尖企业与一流职业院深度合作，打造高水平产教融合人才培养模式，办高质量职业教育，增强职业教育吸引力。

第四，应落实公共财产倾斜职业教育政策，提高“引擎力”。据联合国科教文组织测算，职业教育办学成本达到了普通教育的3倍左右。而我国目前高职教育规模占高等教育的44.43%，经费占比却仅有17.84%，规模与投入极不匹配。因此，公共财政应进一步加大对职业教育的支持。

第五，破解职业教育管理部门内卷，跳出“自留地”。各级教育、人社部门应提高政治站位，跳出部门利益之争，用诚意推动职业教育和技工教育融通发展，形成职业教育的合作共赢。一方面，教育部门对技工院校的学历教育应做到视如己出，开辟技师学院纳入高等学校行列的快车道。另一方面，人社部门在就业培训、职业培训上对教育部门一视同仁，让职业院校共享职业技能培训方面的条件保障和政策支持。

02

把握职业教育发展的三个关键

中国有着特色鲜明的文化土壤，职业教育的发展必须在顺应时代需求的同时，坚持中国特色的理念和模式，才能拓宽发展前景。数智化时代创建了许多新的职业需求，我们应该如何把握时代机遇，树立中国职业教育发展的新理念？西交利物浦大学未来教育学院助理教授、领导与教育前沿院职业教育部主任陈健博士在《特色、质量、适应性——数智化时代职业教育发展的新趋势、 新理念和新模式》主题演讲中，分享了他的经验。

▲陈健博士

陈健总结了国内外职业教育发展趋势的三个关键词：质量、特色、适应性。

如何提高质量？需要从内、外部同时着手。内，是指内部遵循教育规律。每个学生都是独立的个体，有着自己的发展方向和兴趣爱好，教育规律就是要帮助每个学生实现自我发展和成长。外，是外部回应市场需求。劳动力市场会随着经济发展和产业升级不断变化，职业教育不能只限于学生单一专业技能的培养，更要关注学生通用能力和可迁移能力的培养，从而培养出大批能够适应未来工作场景、坚持终身学习的技术技能人才。

如何保持特色？首先，需要做到从“大而全”到“小而精”的转变；其次，要做到从“单一化一致性”到“多样化个性化”的转变。目前，国家已经明确了职业教育不同类型、同等重要的定位。因此，走在职业教育赛道上的具有行业特色的学校，一定要保持定力，坚持自身鲜明的特色发展路径，确保职业教育的类型定位。

适应性则需要我们做到两个方面。其一，要有适应数智化要求的工作者、学习者、教学与培训人员。其二，要培育适应未来图景的教育生态和教育理念。现在，许多人都在谈论未来教育，国际经济合作组织（OECD）勾勒出了2030年未来教育的四种图景，即学校教育扩展、教育外包、学校作为学习中心、无边界学习。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对于未来，我们只能进行猜测，无人知晓它真实的模样，所以只能尽最大可能性将场景进行梳理。

对于职业教育来说，在这个大发展时代，我们需要保持定力，精心研究，透过现象看本质，找出真正需要去提升的东西。总体来看，需要从以下三个方面提升职业教育的质量、特色和适应性。

第一，要提升职业教育学校学生的21世纪关键能力。它包括阅读、数学、数智能力等的基本能力；审辩思维、解决复杂问题、创造性思维、学会学习和自我调节等的高级认知能力；责任心、责任意识、同理心、自我效能感等的社会和情感能力；以及满足特定职业需求的专业的、技术的专门知识和能力，同时能在新的未知领域迁移和应用的能力。

第二，要建立“三融两通一体化”的新职业教育模式。只有在新职业教育理念指导下，切实推进普职融通、产教融合、课证互融、就业深造双通、教育培训与工作生活一体化，才能真正实现专业与产业和职业岗位，专业课程内容与职业标准，教学过程与工作过程，学历证书与职业资格证书，职业教育与终身学习的“五个对接”。

第三，要推进政行企校多元参与、共同治理的职业教育办学模式。也就是说，要建立一个由政府倡导、行业引导、企业指导、学校主导的命运共同体，多方协作，共同开拓职业教育的美好未来。

03

IBCP——打开国际教育新路径

如今，社会对职业技能和知识的需求已经发生了比例上的变化。相较于传统教育而言，职业教育一大优势，是可以更加快速地增加符合市场需求的专业。IB国际文凭组织中国及蒙古国发展经理姜艳在《从IB角度谈职业教育》的主题演讲中，分享了国际文凭职业教项目（IBCP）的课程设置理念和发展优势。

▲姜艳

国际文凭职业教育项目（IBCP）主要由三部分组成：

第一部分是出自IBDP的学术课程。与DP不同，CP的学术课程对每个学科组没有硬性要求，学生只需围绕自己的兴趣和职业方向，选择与大学预科项目相关的任何学科组的至少2门课程即可。

第二部分是IBCP的核心课程。它涉及四个方面：第一方面是服务性学习，加强对知识和技能的实际应用，以满足被鉴别出的社区需要。第二方面是个人与职业技能，注重发展成功完成高等教育、从业和进入社会所需的各种技能。第三方面是语言发展，在此过程中，确保所有国际文凭职业教育项目的学生都接触和学习一门第二语言，这是国际文凭教育的一项核心原则，它会帮助学生了解更广阔的世界。最后一方面是反思性课题。它是一项有深度的重要作业，目的是鼓励学生进行个人探究，取得智力发现，开展创造、行动和反思，以发展熟练的思考、研究和交流技能。

第三部分是CRS（Career-related studies）。职业教育方面的学习使学生掌握实用的、与实际生活密切相关的学习方法，使学生为接受高等教育、从事实习或学徒、或特定感兴趣行业的工作做好准备。

不难看出，IBCP课程为在早期就发现自己具备某些专业或职业优势，抑或不适合通识教育均衡发展的学生来说，提供了许多好处。它帮助这些学生走上自己所选择的人生教育和职业道路，并且将学术科目与个人职业兴趣以及技能相结合，同时将知识应用到实际生活情境当中，展示学生高水平的适应能力，使学生的思维得到拓展以及变得更加敏捷。

另外，与国内职业教育现状一大不同点是，CP在国际上已经打开了升学通道，学生在结业后，可以申请就读应用型大学或综合类大学，可谓为国际教育提供了一条新路径。

04

多方联动——国外职业教育成功的法宝

实际上，相比于国内职业教育目前的“一头热”现象，欧洲部分国家职业教育的发展已经形成了成熟的体系，芬兰和英国就是两个典型的代表。

芬兰教育集群、芬兰于韦斯屈莱大学集团首席专家Sanna Nummela在《芬兰职业教育——一半学生的第一志愿》的演讲中，分享了芬兰职业教育在实施过程中的六大亮点。

▲Sanna Nummela

第一，灵活的学习路径。在芬兰，职业学校会根据学生的经验为每个人制定自己的学习路径，使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发展计划。个人发展计划对学习的内容、时间，甚至是课程框架和时间表进行规划。芬兰的职业教育是以学生为中心的，充分给予学生选择权，甚至可以跨专业去选择课程。这样，学生在毕业之后可以拥有更多职业选项。

第二，有胜任力的教师团队。20多年前，当芬兰职业教育意识到他们必须做出改变时，他们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建立优秀的师资团队。现在，在芬兰从事职业教育的教师，必须拥有该专业的硕士文凭，教师资格证，以及其专业领域至少3年的工作经验。

第三，结合职场。学校都能建立与职场的联系是至关重要的。在芬兰，企业会深度参与课纲制定、课程安排、教学活动等环节，因为职业学校的教学必须基于真实职场需求。同时，从企业的角度来看，他们也拥有了更具胜任力的人才，这对企业来说是难能可贵的机会。值得注意的是，这也是中国职业教育倡导的方向。

第四，终生学习。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9年级毕业时所做的决定并不能决定他们余生的职业。职业教育是基于能力的培养，学生可以随时重返学校，改变自己的职业领域。芬兰的职业学校同时也承担着成人的职业培训，许多个人和企业会利用职业教育来深入或拓宽专业领域，并获得相关的国家级职业资格证书。

第五，多方合作。过去几年来，芬兰职业教育做的尝试之一，是普通高中与职业学校的普职融合。一般情况下，职业学校和普通高中的学生可以跨专业跨领域选修对方的课程。更深入的，也有一些学生选择同时修读普通高中和职业教育课程，毕业时，他们将获得双文凭。

第六，系统化的质量流程。系统化的质量流程对于每一个阶段的教育都非常重要。正如前文所说，芬兰职业教育的课程大纲和总体教学目标来自国家层面，拥有全国性的职业资格证书，包括具体的评估标准和评估方法，可以确保全国不同区域的学生拥有接近的专业能力。但具体的课程实施和学校质量管控由学校负责，并没有统一的管理方法。

与芬兰职业教育多方合作模式相似，英国的职业教育是六方联动。英国国际贸易部教育与技能司华东地区主任苏思在《英国职业教育体系分享》的演讲中，详细介绍了英国的职业教育生态。

▲苏思

在英国，国家着重于建立多途径、多选择的职业教育体系。职业教育与本科教育是两条并行、且可以交合的道路。当学生没有确定自己未来是否要往学术方向发展时，他们可以选择进入职业学校学习技能。如果学生在职业技能培训过程中产生了希望回归学术研究的想法，依然可以回到学术类高等教育系统就读、深造。同样的，高等教育学术研究的学生，也可以回到职业技术培训的体系进行技能的提升。

英国职业教育最大的特色就是产教融合，通过“学徒制”来体现。行业与企业雇主为主导，课程设置和技能培训内容充分考虑每个行业的特点和雇主要求，因此学生和学员能够很好地匹配雇主对员工的工作实践要求。目前在中国，行业协会组织融入到人才培训的体系中的潜力是非常大的。

除此之外，政府机构、职业能力资格设定中心、职业能力资格监管中心、课程培训提供方等机构也在职业教育的发展中分别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共促职业教育的健康发展。行业协会汇集信息并代表企业发声，将企业人才需求信息告知政府部门；包括英国教育部、商业能源和产业战略部、国际贸易部等在内的政府部门，制定整体规划和政策目标；第三方颁证机构，制定课程标准，开发相应资格证书；英国学位管理机构（Ofqual），负责资质认定及监管；课程培训提供方，包括大学、专科院校、私立培训机构等，他们会根据课程标准制定培训课程，将职业教育真正提供给学生们，并接受英国教育标准局（Ofsted）监管，后续就培训开展的情况、课程如何改进及学生的意见等反馈雇主。所以，英国的职业教育是在多重社会成员参与的过程中，形成动态平衡。

英国也非常重视与中国在职业教育和技能人才培养方面的合作，特别是在先进制造如航空、海事；医疗康养，如养老产业；清洁能源，新能源汽车；托育幼教等产业。目前也在上述多个领域与中国各级有关单位、学校、企业等展开了合作。

总体来看，无论是芬兰还是英国，职业教育的广阔前景，需要从上到下齐心协力，彼此开放，关注学生，为学生解决就业困难，这样才能帮助学生创造更好的未来。

05

国际职业教育合作，机遇与挑战并存

现在，我国职业教育国际合作呈现出“引进来”与“走出去”并举的趋势，并且已具备一定的职业教育创新能力。而在利好政策下，一些国际教育机构也正在向职业教育赛道转型。然而，在机遇面前，挑战也依然存在。

▲圆桌讨论

在圆桌讨论环节，姚侃博士从国内外环境和政策出发，提出了当前国际职业教育合作的四点挑战和机遇。挑战方面，首先是严峻的国际政治和经济形势，对包括职业教育在内的国际交流产生较大影响。其次，新冠疫情对于国家之间的正常往来也带来了负面效应。再者，站在全球视角来看，目前我国的职业教育对其他国家，或者说对发达国家的吸引力较低。另外，我国对中外合作办学的法律政策仍存在障碍。

机遇方面，从政策来看，改革开放的大门会持续打开。从办学模式出发，未来会进一步加大引进优质职业教育制度，突破原有的学校+学校的模式。从现状来考虑，可以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院校合作，增加职业技能培训输出。此外，可以为中等职业教育提供更多国际化资源，改变职业教育低人一等的现状。

陈健博士则表示，职业教育最需要解决的问题是贯通培养。“贯通培养”，需要做到纵向贯通，横向融通，也就是大家一直强调的普职融通。对于国际高中来说，需要培养学生通识性技能，为高职阶段提供高素养人才供给。

而在“一带一路”政策下，中文+职业教育模式，不乏为国际职业教育合作的一大机遇。现在，一带一路沿线65个国家均缺乏技能型人才。仅依靠中国派教师或工人前往提供帮助，只是权宜之计，中资企业海外发展，最终还是要依靠本土化的人才培养。这个培养过程，最大的瓶颈就是语言。所以，中文+职业教育模式，会为在当地培养爱华、友华的国际性人才提供必要支持。

如前文所说，IBCP为国际教育提供了一条新路径。国际上已有许多成熟的教育机构为职业教育提供证书课程，而且在利好政策下，国内一些国际学校也在瞄准职业教育这条新赛道。但姜艳认为，就现状来看，转型依然存在难度。

最显而易见的就是市场认可度低。政策支持、社会认可、家长认可，这三方息息相关。但就目前职业教育在中国的口碑来看，家长没有意愿花费大笔学费让孩子修读职业证书课程。与此同时，英文能力对于国内职业院校的学生也是一大难关。在国外，职业教育是与学术教育相平行的轨道，所以，国内选择职业教育道路的学生能否达到CP课程所要求的英语等级，是一个未知数。而从学校转型的角度出发，获取资源也是一大挑战。无论是招聘具有资质的教师，还是建立实验室等方面的资金投入，都需要资源来支撑。

苏思也从两方面谈论了职业教育国际合作资源方面的挑战。一方面，是职业教育课程体系存在挑战。它不单涉及课堂教学问题，还存有教学设备、场所选择和投资问题等实际操作上的难度。另一方面，就是师资力量。在其他体系的国际课程里，国内有足够的师资储备力量。但是，转换到国际职业教育赛道，老师是否能迅速转型？是否能考取国际证书？这些都是需要考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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